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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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 所有人只覺得眼前強烈的白光閃過，隨即聽到“轟”得一聲巨響，震得眾人雙耳短暫性失聰。還沒等嗡嗡作響的耳鳴有所緩解, 就被驟然湧到跟前的爆炸沖擊波沖飛好遠才勉強穩住。
靠得近的, 更是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
這傷害力不分敵我。
還未消散的蘑菇雲帶著滾滾濃煙，黑壓壓地蓋下來。
一瞬間，海面掀起波濤巨浪, 海水從天傾盆而下，整個世界下起了瓢潑大雨。
向韞.....
快到僅有一眼, 那雙黑到發亮的清澈眼眸, 讓向墨恍惚間看見了那個跟在自己身後一點點長大的孩子。
狂風將向墨漆黑的長發胡亂吹起, 以往的回憶不斷閃現, 向墨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像是一晃而過，他的心神劇烈波動, 體內流轉的鬼氣一滯。僅一瞬, 抵在身前的防護立刻裂開了一道細微的口子。
“咻”....一道光束從細縫中直接擊穿向墨的左肩, 他陡然咳出一口血沫。
“向大哥！！！”
“王！！”
見到王受傷，眾人焦躁不已, 對擋路的敵人下手愈發狠辣。
“別過來。”向墨眉眼壓低, 擡手隨意擦了擦唇上溢出的血漬, 鮮血在白皙的臉頰邊抹開一條淺淺的痕跡。
貫穿傷口並沒有向外湧出很多的血, 甚至表面只有黑焦的一個點，但那是因為極強的高溫已經將那塊皮肉烤焦, 皮膚下流淌的血直接被蒸發幹了。
向墨眼神寒冽, 手中持續加大鬼氣的註入。
黑色的鬼氣逐漸開始吞滅光炮的光波。
太慢了....還是太慢了！
向墨眼底掠過一道紅光......
突然, 他冰涼的後背撫上一只火熱的大手，燙得向墨猛然回頭, 看到來人他的瞳孔瞬間瞪大。
“你來做什麽？！”向墨第一次在這個人面前徹底黑下臉，怒斥道。
“我不聽話。”汗水從紀衍錚的發間不停大顆大顆地往下滑落，他本就比一般人更高的體溫此時幾乎就要將五臟六腑徹底燃燒殆盡。
他神色平靜地將手覆上向墨的手背，從他的體內竟然湧出另一股力量，不是屬於人類的他，更不是來自神選者。
“你.....”瞬息間，向墨混亂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種可能。
紀衍錚用力咬住後槽牙，手背上青筋暴起，血脈裏似乎有什麽在劇烈鼓動。一個用力，紀衍錚的袖子直接被爆開的肌肉撐裂。
現在的他運用這股新生力量還過於勉強。紀衍錚喉結上下一動，壓下眼中幾乎要把向墨燃燒的火，深深嗅了嗅向墨發間的清香後用鼻梁蹭了蹭：“去吧，這裏交給我，安全第一。”
“......”向墨的眼中晃過一絲遲疑，但馬上就恢覆冷靜，他沈聲道：“不行，我不會留你在這。”
“有你這句話，讓我立刻死了都行。”一滴汗水從額前滑下，流進紀衍錚含著笑意的眼睛裏，酸辣刺痛，但他眨也不眨，就直勾勾註視著向墨。
向墨也沒想到紀衍錚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打諢，他擡起一只手抵在紀衍錚胸前，正準備將人推遠至安全區域時，身後一股熟悉的體溫緊貼著他的後背傳來。
有力的手臂如鐵鉗一般攬過向墨的腰，另一手握住他柔軟的手腕將其從那胸膛上移開。後面伸出一個大頭虛虛搭靠在向墨的肩上，小心翼翼避開上面的傷口。
向墨轉頭一看，兩張愛人的俊臉映入眼簾。
兩個“紀衍錚”還相互對視了一眼，明明一雙眼睛深邃一雙眼睛無機質，向墨卻硬生生看出了敵視對峙的意味。
他竟然有種被兩個紀衍錚牢牢夾在中間的錯覺，不對....這根本不是錯覺！
不能再耽誤下去了，身後的紀衍錚握著向墨的手溫柔地收攏。
向墨只感覺一股滾燙的氣息打在自己的後頸，隨即視線忽然一變，整個人就被“紀衍錚”從光炮攻擊下扔了出去。
紀衍錚為了將向墨扔到安全的區域，用了十層的力氣。向墨只聽見耳畔呼嘯而過的風聲，身體還沒停下，就被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穩穩接住。
向墨仰起頭，不出意料，看到一雙幽暗的深藍色眼眸。
那雙眼睛的主人單手將向墨輕飄飄地在懷裏轉了個圈，用力攬過他的腰，垂頭快速交換了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吻後，沙啞著聲音說：“我不關心他，但如果他死了會被你永遠記掛，那我不同意。”
“所以，做你想做的，這裏交給我們。去吧。”
留下一句話，紀衍錚深深看了向墨一眼，薄唇輕輕一勾，直接朝另外兩個自己那邊飛身而去。
向墨停在半空中，腳下是波濤滾滾的大海，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戰場。
因為王的受傷，鬼界的進攻越發猛烈，機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空中掉落，戰線朝著飛船緩慢但平穩地推進。
有向墨的死命令，小黑和小白雖然很焦急擔憂，但並沒有因為向墨受傷放松被飛船的封鎖。小黑用身體死命拉扯住飛船，大概是那一擊炮火消耗太多能量，下一波攻擊遲遲未到。
而光炮攻擊，合三個“紀衍錚”之力下，竟然在一點點被反向推回去！
此時，人類神選者正趁機小心翼翼朝飛船靠近，其中蒼幾個大鬼也在左右。
既然有紀衍錚的神賦分身在.......向墨深吸了口氣，最後看了一眼後，腳尖一點，瞬間消失在原地。
爆炸太過劇烈，產生的煙霧粉塵到現在還沒有徹底散開。
一進入煙霭中，向墨眼眸微暗，他緩緩闔上眼，沈下心去捕捉塵霧後面的動靜。
範圍太大，其中還有不少被吞噬的機甲和鬼怪們。
雜亂無章的氣息......聲音.......情緒.......
找到了！向墨猛地睜開眼，朝著意識海熟悉的波動傳來的方向撲奔過去。
本就能見度不高的昏暗天色，加上濃厚的顆粒粉塵，可以說是另一種伸手不見五指。向墨淡色的瞳色轉深，一眼便抓住了兩團糾纏在一起的靈魂體。
一團灰色，另一團則是閃著藍銀色的流光，後者頓時讓向墨回想起此前在選拔局白霧後，看到的那類似金屬的銀光。
兩個團子漂浮在空中，上上下下，糾打在一起，似乎是在相互吞噬。
但明顯是藍銀色團子占了上風，不一會的功夫，灰色團子黯淡了下來，顏色越發透明。
還來得及.......
向墨一直緊蹙的眉間緩緩舒展，他的手掌輕張，兩股鬼氣朝著打在一起的團子沖去，一道直接將藍銀色團子撕碎成碎，團子體內發出“劈裏啪啦”的電流聲，很快就徹底沒了動靜。
另一道鬼氣纏繞住灰色的團子。只剩下本能的靈魂體本來還在玩命兒打架，感應到一絲冰涼的鬼氣後突然安靜了下來，分外乖巧地毫不抵抗，被鬼氣帶到了向墨的手心上。
團子小心翼翼用身體蹭了蹭手心，向墨竟然從一個沒有五官沒有表情的泡泡身上看到了一絲微妙的討好。
向墨嘆了口氣，心神一動，一具人形軀殼出現在他身前。
銀白色的頭發下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緊閉，薄唇拉平，的確是一張極為俊美的臉。比醒著時讓長輩省心。
灰色團子朝著這軀殼飄去，向墨修長的手指虛虛點在“它”的額前，控制著團子在空空的意識海中駐下。
下一秒，這具身體軟了下來，向墨猶豫片刻，還是伸出手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垂眸看著“向韞”蒼白的臉，向墨抿了抿唇，一刻不停地沖出煙霭。
向韞的靈魂被他自己割裂過多份，這與紀衍錚的神賦不同，就算割裂的時間不長，但對本源的損耗極其大。
更不用說這次還受到如此劇烈的傷害沖擊，即便是向墨出手，靈魂上的傷也不可能完全恢覆。
靈魂是最覆雜的，不說修為肯定回不到從前，記憶、情感、智力甚至性格都有可能發生巨大變化。
需要多久才能恢覆？
可能百年，可能千年，也可能永遠恢覆不了......
向韞沒死，但留下的不會是向墨一手帶大相伴百年的那個。
——
另一邊，人類神選者們小心謹慎緩緩靠近目標。
隨著距離越近，越感受到飛船的龐大，而他們是如此渺小。
“我在選拔局裏也沒碰到這玩意兒。”輝笑嘖了一聲：“老......”老大兩個字還沒喊出口，輝笑就意識到跟著他們的只是老大無意識的分身。
他轉頭看向“紀衍錚”因為毫無感情更顯森冷兇殘的眼睛，猛然打了個寒顫，“唰”得一下扭回頭。
威爾斯的心跳得很快，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是。
只要進到裏面，只要走出這一步，他們就能離真相更近一點。
飛船很大，但船艙門緊閉，沈重的銀色金屬外殼堅硬無比，憑借外力根本無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潛入進去。
“那就硬闖。”
“直接沖進去。”
紀衍錚涼颼颼的聲音和蒼死板毫無起伏的說話聲同時響起。
“老大你回來了！”
“紀隊，向老板那裏的情況如何？”
“恩，他沒事。”紀衍錚冷漠地收回瞥向蒼的視線，提到向墨時眼神柔和了一瞬，很快斂起表情，嚴肅地看著眼前龐大的太空船。
他淡淡道：“把門轟了直接進，我倒要看看裏頭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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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得近的, 更是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
這傷害力不分敵我。
還未消散的蘑菇雲帶著滾滾濃煙，黑壓壓地蓋下來。
一瞬間，海面掀起波濤巨浪, 海水從天傾盆而下，整個世界下起了瓢潑大雨。
向韞.....
快到僅有一眼, 那雙黑到發亮的清澈眼眸, 讓向墨恍惚間看見了那個跟在自己身後一點點長大的孩子。
狂風將向墨漆黑的長發胡亂吹起, 以往的回憶不斷閃現, 向墨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像是一晃而過，他的心神劇烈波動, 體內流轉的鬼氣一滯。僅一瞬, 抵在身前的防護立刻裂開了一道細微的口子。
“咻”....一道光束從細縫中直接擊穿向墨的左肩, 他陡然咳出一口血沫。
“向大哥！！！”
“王！！”
見到王受傷，眾人焦躁不已, 對擋路的敵人下手愈發狠辣。
“別過來。”向墨眉眼壓低, 擡手隨意擦了擦唇上溢出的血漬, 鮮血在白皙的臉頰邊抹開一條淺淺的痕跡。
貫穿傷口並沒有向外湧出很多的血, 甚至表面只有黑焦的一個點，但那是因為極強的高溫已經將那塊皮肉烤焦, 皮膚下流淌的血直接被蒸發幹了。
向墨眼神寒冽, 手中持續加大鬼氣的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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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還是太慢了！
向墨眼底掠過一道紅光......
突然, 他冰涼的後背撫上一只火熱的大手，燙得向墨猛然回頭, 看到來人他的瞳孔瞬間瞪大。
“你來做什麽？！”向墨第一次在這個人面前徹底黑下臉，怒斥道。
“我不聽話。”汗水從紀衍錚的發間不停大顆大顆地往下滑落，他本就比一般人更高的體溫此時幾乎就要將五臟六腑徹底燃燒殆盡。
他神色平靜地將手覆上向墨的手背，從他的體內竟然湧出另一股力量，不是屬於人類的他，更不是來自神選者。
“你.....”瞬息間，向墨混亂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種可能。
紀衍錚用力咬住後槽牙，手背上青筋暴起，血脈裏似乎有什麽在劇烈鼓動。一個用力，紀衍錚的袖子直接被爆開的肌肉撐裂。
現在的他運用這股新生力量還過於勉強。紀衍錚喉結上下一動，壓下眼中幾乎要把向墨燃燒的火，深深嗅了嗅向墨發間的清香後用鼻梁蹭了蹭：“去吧，這裏交給我，安全第一。”
“......”向墨的眼中晃過一絲遲疑，但馬上就恢覆冷靜，他沈聲道：“不行，我不會留你在這。”
“有你這句話，讓我立刻死了都行。”一滴汗水從額前滑下，流進紀衍錚含著笑意的眼睛裏，酸辣刺痛，但他眨也不眨，就直勾勾註視著向墨。
向墨也沒想到紀衍錚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打諢，他擡起一只手抵在紀衍錚胸前，正準備將人推遠至安全區域時，身後一股熟悉的體溫緊貼著他的後背傳來。
有力的手臂如鐵鉗一般攬過向墨的腰，另一手握住他柔軟的手腕將其從那胸膛上移開。後面伸出一個大頭虛虛搭靠在向墨的肩上，小心翼翼避開上面的傷口。
向墨轉頭一看，兩張愛人的俊臉映入眼簾。
兩個“紀衍錚”還相互對視了一眼，明明一雙眼睛深邃一雙眼睛無機質，向墨卻硬生生看出了敵視對峙的意味。
他竟然有種被兩個紀衍錚牢牢夾在中間的錯覺，不對....這根本不是錯覺！
不能再耽誤下去了，身後的紀衍錚握著向墨的手溫柔地收攏。
向墨只感覺一股滾燙的氣息打在自己的後頸，隨即視線忽然一變，整個人就被“紀衍錚”從光炮攻擊下扔了出去。
紀衍錚為了將向墨扔到安全的區域，用了十層的力氣。向墨只聽見耳畔呼嘯而過的風聲，身體還沒停下，就被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穩穩接住。
向墨仰起頭，不出意料，看到一雙幽暗的深藍色眼眸。
那雙眼睛的主人單手將向墨輕飄飄地在懷裏轉了個圈，用力攬過他的腰，垂頭快速交換了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吻後，沙啞著聲音說：“我不關心他，但如果他死了會被你永遠記掛，那我不同意。”
“所以，做你想做的，這裏交給我們。去吧。”
留下一句話，紀衍錚深深看了向墨一眼，薄唇輕輕一勾，直接朝另外兩個自己那邊飛身而去。
向墨停在半空中，腳下是波濤滾滾的大海，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戰場。
因為王的受傷，鬼界的進攻越發猛烈，機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空中掉落，戰線朝著飛船緩慢但平穩地推進。
有向墨的死命令，小黑和小白雖然很焦急擔憂，但並沒有因為向墨受傷放松被飛船的封鎖。小黑用身體死命拉扯住飛船，大概是那一擊炮火消耗太多能量，下一波攻擊遲遲未到。
而光炮攻擊，合三個“紀衍錚”之力下，竟然在一點點被反向推回去！
此時，人類神選者正趁機小心翼翼朝飛船靠近，其中蒼幾個大鬼也在左右。
既然有紀衍錚的神賦分身在.......向墨深吸了口氣，最後看了一眼後，腳尖一點，瞬間消失在原地。
爆炸太過劇烈，產生的煙霧粉塵到現在還沒有徹底散開。
一進入煙霭中，向墨眼眸微暗，他緩緩闔上眼，沈下心去捕捉塵霧後面的動靜。
範圍太大，其中還有不少被吞噬的機甲和鬼怪們。
雜亂無章的氣息......聲音.......情緒.......
找到了！向墨猛地睜開眼，朝著意識海熟悉的波動傳來的方向撲奔過去。
本就能見度不高的昏暗天色，加上濃厚的顆粒粉塵，可以說是另一種伸手不見五指。向墨淡色的瞳色轉深，一眼便抓住了兩團糾纏在一起的靈魂體。
一團灰色，另一團則是閃著藍銀色的流光，後者頓時讓向墨回想起此前在選拔局白霧後，看到的那類似金屬的銀光。
兩個團子漂浮在空中，上上下下，糾打在一起，似乎是在相互吞噬。
但明顯是藍銀色團子占了上風，不一會的功夫，灰色團子黯淡了下來，顏色越發透明。
還來得及.......
向墨一直緊蹙的眉間緩緩舒展，他的手掌輕張，兩股鬼氣朝著打在一起的團子沖去，一道直接將藍銀色團子撕碎成碎，團子體內發出“劈裏啪啦”的電流聲，很快就徹底沒了動靜。
另一道鬼氣纏繞住灰色的團子。只剩下本能的靈魂體本來還在玩命兒打架，感應到一絲冰涼的鬼氣後突然安靜了下來，分外乖巧地毫不抵抗，被鬼氣帶到了向墨的手心上。
團子小心翼翼用身體蹭了蹭手心，向墨竟然從一個沒有五官沒有表情的泡泡身上看到了一絲微妙的討好。
向墨嘆了口氣，心神一動，一具人形軀殼出現在他身前。
銀白色的頭發下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緊閉，薄唇拉平，的確是一張極為俊美的臉。比醒著時讓長輩省心。
灰色團子朝著這軀殼飄去，向墨修長的手指虛虛點在“它”的額前，控制著團子在空空的意識海中駐下。
下一秒，這具身體軟了下來，向墨猶豫片刻，還是伸出手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垂眸看著“向韞”蒼白的臉，向墨抿了抿唇，一刻不停地沖出煙霭。
向韞的靈魂被他自己割裂過多份，這與紀衍錚的神賦不同，就算割裂的時間不長，但對本源的損耗極其大。
更不用說這次還受到如此劇烈的傷害沖擊，即便是向墨出手，靈魂上的傷也不可能完全恢覆。
靈魂是最覆雜的，不說修為肯定回不到從前，記憶、情感、智力甚至性格都有可能發生巨大變化。
需要多久才能恢覆？
可能百年，可能千年，也可能永遠恢覆不了......
向韞沒死，但留下的不會是向墨一手帶大相伴百年的那個。
——
另一邊，人類神選者們小心謹慎緩緩靠近目標。
隨著距離越近，越感受到飛船的龐大，而他們是如此渺小。
“我在選拔局裏也沒碰到這玩意兒。”輝笑嘖了一聲：“老......”老大兩個字還沒喊出口，輝笑就意識到跟著他們的只是老大無意識的分身。
他轉頭看向“紀衍錚”因為毫無感情更顯森冷兇殘的眼睛，猛然打了個寒顫，“唰”得一下扭回頭。
威爾斯的心跳得很快，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是。
只要進到裏面，只要走出這一步，他們就能離真相更近一點。
飛船很大，但船艙門緊閉，沈重的銀色金屬外殼堅硬無比，憑借外力根本無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潛入進去。
“那就硬闖。”
“直接沖進去。”
紀衍錚涼颼颼的聲音和蒼死板毫無起伏的說話聲同時響起。
“老大你回來了！”
“紀隊，向老板那裏的情況如何？”
“恩，他沒事。”紀衍錚冷漠地收回瞥向蒼的視線，提到向墨時眼神柔和了一瞬，很快斂起表情，嚴肅地看著眼前龐大的太空船。
他淡淡道：“把門轟了直接進，我倒要看看裏頭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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